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墨琛青梅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昔日恩怨终成空秦墨琛青梅最新章节列表》,由网络作家“秦墨琛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宫宴上,太子的青梅遗失了一块玉佩,并在大庭广众下直指我为窃贼。为博美人一笑,太子竟当着众人的面,下令禁军校尉对我强行搜身。他们粗暴地撕扯我的云袖,生生拽断我一捋秀发。我死死咬住下唇,声嘶力竭地喊着:“秦墨琛!你怎能如此践踏于我!这分明是污蔑!是奇耻大辱!”秦墨琛却拥着温婉柔轻声安慰,转向我时眼神骤然冰冷:“你若问心无愧,查一下又有何妨?婉柔失去了心爱之物,你就不能大度一些,让她求个心安?”最终他们一无所获,我手上的玉镯却在混乱中被扔到地上,摔得粉碎。我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碎玉,直接面向太后:“太后娘娘,我慕容家三代戍边,忠烈可昭日月,您曾亲赐皇室恩泽于我们。”“可今日,您的亲皇孙将臣女与家族声名践踏于地,这‘恩泽’若是这般屈辱,臣女宁...
《昔日恩怨终成空秦墨琛青梅最新章节列表》精彩片段
宫宴上,太子的青梅遗失了一块玉佩,并在大庭广众下直指我为窃贼。
为博美人一笑,太子竟当着众人的面,下令禁军校尉对我强行搜身。
他们粗暴地撕扯我的云袖,生生拽断我一捋秀发。
我死死咬住下唇,声嘶力竭地喊着:“秦墨琛!
你怎能如此践踏于我!
这分明是污蔑!
是奇耻大辱!”
秦墨琛却拥着温婉柔轻声安慰,转向我时眼神骤然冰冷:“你若问心无愧,查一下又有何妨?
婉柔失去了心爱之物,你就不能大度一些,让她求个心安?”
最终他们一无所获,我手上的玉镯却在混乱中被扔到地上,摔得粉碎。
我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碎玉,直接面向太后:“太后娘娘,我慕容家三代戍边,忠烈可昭日月,您曾亲赐皇室恩泽于我们。”
“可今日,您的亲皇孙将臣女与家族声名践踏于地,这‘恩泽’若是这般屈辱,臣女宁可不要。”
-----宫灯摇曳,御花园宾客如云。
我形单影只地站在宫门口。
秦墨琛派人传话,说宫内事务繁忙,让我自行赴宴,他会在殿中相候。
当我踏入殿门的那一刻,心便沉了下去。
秦墨琛早已安坐于席间,而温婉柔正巧笑嫣然地依偎在他身侧,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笑着。
四周宗室贵胄们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们,不时窃窃私语。
“慕容小姐驾到!”
内侍尖细的嗓音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。
秦墨琛这才侧过头,目光与我相接时闪过一丝局促,但随即被他一贯的冷漠所覆盖。
“你来了,婉柔今日特来陪本宫参加宫宴,”他的语气平淡无奇,连一个安抚的眼神都吝于给予。
温婉柔故作娇羞地移开些许距离,带着不易察觉的挑衅望向我。
“雪姐姐,我方才正与墨琛哥哥说起这新得的玉簪,姐姐瞧着可还行?”
我强压下心头的苦涩,努力挤出一抹得体的笑容:“极好,与妹妹发间的点翠珠花相映成辉,更显娇美。”
温婉柔得意地轻抚鬓角那支华丽的玉簪。
“这可是御赐的,墨琛哥哥说,唯有它才配得上我的气韵。”
酒过三巡,歌舞正酣,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殿内的融洽。
“我的玉佩!
我的龙纹玉佩不见了!”
温婉柔花容失色,双手徒劳地在腰间摸索,泪珠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。
“方才它还好端端系在香囊上,就在我从偏殿更衣回来的路上…”她的视线在人群中游移,最终定格在我身上。
“我方才回来时,路过了姐姐的身旁。”
此言一出,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,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。
秦墨琛面色阴沉,霍然起身向我逼近,声音冰冷刺骨:“把你身上的香囊拿出来。”
“你怀疑是我拿了她的玉佩?”
我难以置信地反问。
“只是按例查验。”
他面无表情地一挥手,两名禁军校尉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。
其中一人粗鲁地扯下我腰间的云锦香囊,当着所有人的面,将里面的零碎物件尽数倾倒在地。
胭脂、手帕、几枚平安符散落一地,却唯独不见玉佩的影子。
“启禀殿下,香囊中并无玉佩,”校尉躬身回禀。
我以为这场荒谬的闹剧总算可以收场,却不料秦墨琛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搜她的衣饰,一寸都不能放过!”
“你说什么?”
我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“婉柔的玉佩乃是父皇御赐的,意义非凡,你若坦荡无愧,查验一下又有何妨?”
秦墨琛的语气强硬。
“你简直不可理喻!
此地皆是皇亲国戚,你这是要将我的脸面置于何地!”
我高声抗议,声音因激动而颤抖,却被两名孔武有力的宫中嬷嬷左右地钳制住。
在无数道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,她们开始仔细检查我的宫装和发髻。
其中一名嬷嬷强行扯下我腕间那只手镯,脱手而出,摔在玉石地面上,镯身裂成几瓣。
我眼睁睁看着碎成两半的玉镯,心也跟着碎了。
那是祖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,平时都珍藏着,只在宫中盛典时佩戴。
搜查并未就此停止,她们甚至试图解开我外衫的盘扣。
“回禀殿下,并未搜到任何可疑物品,”嬷嬷们低声回禀。
温婉柔早已梨花带雨地扑入秦墨琛怀中:“那我的玉佩呢,我的玉佩究竟去了何处?”
秦墨琛柔声安抚:“莫怕,本宫定会再为你寻一块更好的,比那块更稀有。”
我弯腰蹲在地上,颤抖着拾起破碎的玉镯。
残破的玉镯刺痛了我的掌心,更刺痛了我千疮百孔的尊严。
四下里窃窃私语,偶有几道同情的目光一闪而过,但更多的是肆无忌惮的审视和嘲讽。
我拢了拢衣衫,紧紧攥着那支破碎的玉镯,离开了这场令我永生难忘的宫宴。
次日天色微明,寝殿外隐约传来的议论声,将我从浅眠中惊醒。
推开窗棂,便听见宫娥们交头接耳,全是昨夜宫宴上的风波。
“听说了吗?
太子殿下的正妃,那位慕容小姐,昨儿在宴会上手脚不干净,偷了温侧妃的玉佩!”
“可不是嘛,当场就被殿下下令搜了身。”
“虽说最后没搜出来,但无风不起浪啊,怕是做贼心虚,提前藏匿了。”
流言蜚语一夜之间便传遍了宫廷内外。
即便最后都缀上一句“查无实据”,但唾沫星子已将我淹没。
底下人的议论更是肆无忌惮:“慕容将军府世代忠良,家底何等丰厚,竟养出这等品行不端的女儿,真是家门不幸。”
“难怪殿下迟迟不肯圆房,想必是早就看透了她的为人。”
“平日里端着清高孤傲的架子,背地里却做出这等腌臢事,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!”
我无力地合上窗,视线变得朦胧。
回想起与秦墨琛的过往,我们自幼相识,他却从未主动提及婚嫁之事。
直至一年前,秦墨琛在储君之争中遭遇重挫,四面楚歌。
彼时,父亲查出旧伤沉重,已是强弩之末,他深知我心仪秦墨琛,便毅然将慕容家数代积攒的财富与暗中培养的势力倾囊相授,助他扭转乾坤,稳固根基。
太后感念慕容家的一片赤诚,亲自出面为我们赐下婚约,并亲赐“皇室恩泽”,皇室将是我慕容雪最坚实的后盾。
大婚后,秦墨琛却对我日渐疏远,时常以军务繁忙为借口,宿在宫外的私宅。
我只当他是为了国事殚精竭虑,却不曾想,他的心中早已住进了另一位佳人。
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打断了我的沉思。
是父亲身边最信任的老亲兵,他面色惨白,声音发颤:“小姐,不好了!
将军他听闻了宫里传出的那些闲言碎语,一时气急攻心,当场晕厥!
太医已经赶过去了,您快去看看吧!”
我只觉眼前一黑,险些栽倒在地,跌跌撞撞地奔向将军府。
父亲面如金纸地躺在榻上,床边的痰盂里盛着触目惊心的血迹。
“父亲!”
我趋步至榻前,泣不成声。
“太医怎么说?”
老亲兵满眼悲戚:“回小姐,将军本就身有旧疾,此番忧愤交加,已然伤及心脉根本,太医嘱咐务必静养,万万不能再受任何刺激。”
我立刻派人前往太子府:“去告诉殿下,我父亲病危,太医说凶险万分,让他务必回来。”
下人回来禀报:“殿下说今日有重要的朝会议事,实在无法抽身。”
他未曾细问父亲的病情,便直接打发了来人。
整整一天一夜,我守在父亲的床榻边。
太医说父亲的状况每况愈下,随时都有可能逝去,我不敢睡觉,怕父亲就这样永远地离开我。
夜深人静,管事嬷嬷端着参汤进来替换我,劝我回家歇息片刻,至少换件干净的衣裳。
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府里,途经偏厅时,听见几个小丫鬟在议论。
“小姐真是太可怜了,好端端的,竟被人当众那般羞辱。”
“嘘!
小声点!
管事嬷嬷吩咐了,府里上下,不许再议论此事,免得传到小姐耳中,更添堵心!”
“可是今日那位温侧妃对管事嬷嬷说,行窃之人,品行败坏,断然不配为皇子正妃。”
“小姐待我们这些下人何等仁厚宽和,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。”
她们发现我回来了,慌忙垂首行礼,大气也不敢出。
“小姐,奴婢知错了,再也不敢了。”
我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“无事,下去吧,我只是回来取些替换的衣物。”
我脚步虚浮地走回内室,心寒到了极点。
连府中的下人蒙受不白之冤,却无一人敢为我说一句公道话。
刚踏进我平日居住的庭院,一阵娇媚的笑声便清晰地传入耳中。
“墨琛哥哥,你瞧我戴这钗可还娇俏?
比起那块破玉佩,可要贵重多了呢。”
“嗯,确实很衬你的肤色。”
秦墨琛的声音带着我久违的温柔。
“那雪姐姐若是知晓了,会不会又以为是我故意抢了她的风头,跑来与我理论不休呀?”
温婉柔的语气中充满了得意与示威。
“她不敢。”
我僵立在院门外,正欲离开,却瞥见庭院的角落里,凌乱地堆放着我的被褥。
我没有叩响院门,更没有冲进去歇斯底里地质问,只是过去抱着被褥,然后转身走向府中一处最为偏僻的荒芜客院。
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,我死死咬住下唇,不让自己发出哽咽声。
翌日天色未亮,我强撑着疲惫起身,径直前往宫中,求见太后。
“慕容丫头!”
掌事大宫女见到我,脸上露出了困惑。
“你怎的这个时辰便入宫了?
太后娘娘才刚刚起身梳洗呢。”
“嬷嬷,雪儿有事,必须立刻面见太后娘娘,恳请嬷嬷通传。”
掌事大宫女将我引至太后寝宫的偏殿,她正由贴身宫女伺候着用着清淡的早膳。
“太后万福金安,”我屈膝行了礼,声音沙哑。
“臣女有要事禀报,事关重大,恳请太后为臣女做主。”
我将宫宴上所遭受的奇耻大辱,父亲因此事急怒攻心、呕血病倒,以及在府中温婉柔鸠占鹊巢的种种行径,向太后哭诉了一遍。
最后,我从袖中取出已经破碎的手镯,双手奉上。
“这是臣女祖母留给臣女唯一的念想,却被人肆意折辱,臣女的心也如这手镯一般,碎了。”
太后听罢我的哭诉,脸上的表情瞬间冰冷。
“岂有此理!
他怎敢如此待你!
简直是无法无天!”
太后气将手中的茶碗摔在地上,怒不可遏。
“太后,臣女今日前来,是想恳请太后恩准,让臣女与太子和离。”
我抬起头,语气决绝。
太后闻言,无奈的说。
“孩子,哀家知道你受了委屈,哀家也替你心疼。
但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。”
“你父亲如今病重,他老人家戎马一生,看重颜面,若是此时听闻你和离的消息,只怕会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。
一切都等你父亲的病好一点,我们再从长计议,可好?”
“可是太后,我实在无法容忍太子这般对我。”
“哀家明白,哀家定会教训那个不成器的东西,让他给你一个说法。”
“你且放宽心,你父亲立下赫赫战功,更是对皇家有救驾之恩,这份恩情,皇家上下,永远铭记于心,绝不会让你白白受了委屈。”
“你先安心回府,好生照料你父亲,哀家这就派人去宣那小子入宫,让他亲自去将军府向你赔礼道歉。”
说完太后语气威严地吩咐道。
“传哀家懿旨,命太子即刻到长乐宫来见驾!
若敢有片刻耽搁或推诿,便让他莫要再认哀家这个皇祖母!”
我离开长乐宫时,远远望见秦墨琛身着朝服,行色匆匆地从宫门外快步而入。
回到将军府,父亲已经从昏迷中苏醒过来,他气息微弱地望着我,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我去了何处。
“女儿去拜见了太后娘娘,”我强忍着泪意。
“太后说,她很快就会派人来看望您老人家。”
父亲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地阖上了双眼,无力地颔首。
午后时分,秦墨琛果然带着温婉柔来了将军府,站在了我父亲的病榻之前。
他依旧是一身光鲜亮丽的锦衣玉袍,她则刻意换上了一袭素雅的衣裙,两人并肩而立,“岳父大人,您今日身子可觉好些了?
“药!”我立马上前,试图阻止,却为时已晚。
那最后一剂为父亲延续生机的珍贵汤药,就这样被她尽数糟蹋了。
刺鼻的药味混合着炭灰燃烧后的焦糊气息,在房内迅速弥漫开来。
病榻之上,父亲本就微弱不堪的呼吸猛地一吸,他原本就灰败如土的面色,在瞬间变得如同死灰一般。
风雨中,我跪在灵堂前,眼泪早已流干。
下人低着头匆匆走来,手中捧着一封素白信笺。
“大小姐,太子派人送来的。”
我接过信笺,只见上面寥寥两字:“节哀。”
心头一阵刺痛,连吊唁都不肯亲自前来吗?
“太子现在何处?”
我强忍着怒意问道。
下人支支吾吾,不敢看我。
“回大小姐,太子带着温妃去城外围场打猎了。”
“打猎?”
我声音颤抖。
“据说很是开心,还在湖边摆了酒宴。”
那一刻,我心中最后一丝情意彻底断绝。
原来在他眼里,我父亲的死不过是微风拂过,甚至连追悼的时间都不愿给。
我冷笑一声,将那纸条撕成碎片。
“备马,我要出府。”
“小姐,这大晚上的,还下着雨…立刻!”
雨水打在脸上,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。
萧家大门森严,却在我拿出父亲的信物后立刻敞开。
“老将军在书房等您。”
萧老将军已年过花甲,却依旧虎背熊腰。
“孩子,你父亲走得太突然了。”
他眼中含泪。
我跪下,将父亲的玉佩双手奉上。
“家父临终前交代,若有变故,务必将此物交予您。”
萧老将军接过玉佩,手臂微微颤抖。
“慕容老弟啊…你倒是走得干脆。”
他将我扶起,目光如炬:“将军府的变故,我都听说了。”
“那药炉之事…哼!
明眼人一看就知是蓄意谋害!”
他转身取出一封密信:“你父亲早有预感,留下此信,嘱咐我若他有不测,定要护你周全。”
我心头一震,原来父亲早已看穿一切。
“萧叔叔,我该如何应对?”
“先隐忍,积蓄力量,等时机成熟再报这血海深仇!”
我咬紧牙关,猛地抬头:“请萧叔叔指点。”
深夜归府,侍女匆匆迎上:“小姐,温妃来了,说要探望。”
我冷笑:“这么晚了还来探望?”
客厅中,温婉柔一袭素衣,眼角微红,一副悲痛模样。
“雪姐姐,我听说伯父仙逝,特来慰问。”
我看着她精心装扮的悲伤面具,心中嗤笑。
“多谢费心,只是此时已是深夜,不便久留。”
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恢复温柔。
“雪姐姐,如今你孤身一人,将军府事务繁杂,不如…”我打断她的话:“父亲教我的本事,足够我守住将军府。”
她咬了咬唇:“墨琛哥哥说,他会照顾你的。”
“不必了,我不需要施舍。”
她面色微变:“雪姐姐,识时务者为俊杰啊。”
“婉柔妹妹,夜深了,请回吧。”
我冷眼看她,如看一只跳梁小丑。
次日清晨,我召集府中管事。
“将西郊的庄园变卖,需快速完成。”
“小姐,那可是将军府最大的产业啊!”
“照做。”
一连几日,我开始悄悄变卖部分产业,联络父亲旧部。
每一步都经过精心布局,不留痕迹。
第七日,萧老将军派心腹前来。
“老将军说,时机已到,今晚亥时,会派亲卫接应小姐。”
我带着父亲的灵位和几位忠仆,悄然离开了生活了二十年的将军府。
马蹄声渐行渐远,京城的灯火在身后渐渐模糊。
我知道,那个唯唯诺诺、任人宰割的慕容雪已经死了。
从今往后,我要让秦墨琛和温婉柔付出代价。
父亲,女儿不会让您死得不明不白。
这只是开始,我会让所有人知道,将军之女,绝不认命!
江南的春雨绵长,如同我心中的恨意。
萧老将军安排的别院隐蔽在山水之间,成了我的避风港。
一年时间,我学会了医术,也学会了权谋。
每晚握着针灸铜人,我不断告诉自己:忍,再忍。
“小姐,您的脉术又精进了。”
老医师欣慰地看着我。
我只是浅笑,心中却在盘算复仇的每一步棋。
春去秋来,我的伤痛沉淀为冷静,眼中的天真褪去,只剩算计。
“慕容小姐,有您父亲的旧部来信。”
管家恭敬递上一封密信。
信中提及温婉柔开始四处寻找我的下落,京城已传我携款潜逃之事。
冷笑一声,我放下信笺,怒意如火,却又迅速压下。
“他们坐不住了。”
我轻声道,眼中闪过一丝冷光。
正思索对策,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。
“小姐,温家的人出现在镇上药铺!”
我心头微震,随即平静如水。
“看来她已嗅到了气息。”
我起身,整理衣袖。
我特意穿了一袭素青色长裙,不张扬,却足够让人记住。
药铺内,温婉柔的侍女正为难一位老人,声称他售卖的药材有问题。
“这位姑娘,你们为难一个老人,算什么本事?”
我款步而入。
侍女回头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后是得意。
“是你!
果然藏在这里!”
她高声道,显然是故意要引起注意。
周围已聚集不少人,正是她想要的效果。
“我路过买药,倒是你们,千里迢迢,就为了栽赃陷害?”
我冷笑。
侍女面色一变:“你偷拿将军府府财物,还有脸在此逍遥?”
人群中开始有窃窃私语,正如她所期待的局面。
我心中怒火翻腾,面上却愈发平静。
“你家小姐真是好手段,可惜太过心急。”
我不紧不慢地取出一封公文。
“这是什么?”
侍女警惕地问。
“父亲生前的公文,明确交代财物分配,有萧老将军作证。”
我将公文展开。
侍女脸色顿变,没料到我早有准备。
“看来你们不知,江南知府与萧家交好,这些日子,已查明真相。”
她面色惨白,急忙想要离开。
“慢着。”
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铺门传来。
我心头一震,险些维持不住表情。
秦墨琛,竟在此时出现!
他玉树临风,一如既往的风姿,却让我心如刀绞。
“太子殿下!”
侍女惊喜地喊道,仿佛看到救星。
我冷眼旁观,等着看这场戏如何收场。
“闹够了没有?”
秦墨琛冷声斥责那侍女,眼中带着不满。
我愣住了,他竟替我出头?
“雪儿,别再任性了,跟我回去吧。”
他转向我,语气温和。
“婉柔也不是故意的,有些误会我们可以解释清楚。”
原来,他永远站在她那边。
即使表面斥责她的人,骨子里仍是为她开脱。
“太子殿下,恕我拒绝。”
我从袖中取出另一张纸。
“这是温妃派人购买的毒药清单,与害死我父亲的药性完全吻合。”
秦墨琛面色骤变:“你在胡说什么?”
“还有这个,温家账房的记录,出手买通了将军府的下人。”
我一样样拿出证据,语气平静如叙述天气。
周围的人群哗然,议论声四起。
“我早已向知府大人呈上证据,今日只是来收网。”
话音刚落,药铺外传来官兵的脚步声。
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,温婉柔派来的人全部被扣押。
秦墨琛眼中闪过困惑与探究,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。
“你…变了。”
他轻声说。
“是啊,死过一次的人,总会变的。”
我微微一笑。
他试图靠近:“雪儿,我们谈谈…不必了,太子殿下,”我后退一步,与他拉开距离。
“当初您忙着与温妃打猎,连吊唁都不来,如今又何必假惺惺?”
他面色僵硬,无言以对。
我转身离去。
风吹起我的长发,心中一片澄明。
过去那个唯唯诺诺的慕容雪已经死了。
京城传来消息,秦墨琛夜不能寐。
我手中的信纸微微颤抖,萧老将军的笔迹透着沉重。
“太子日渐消瘦,眼中布满血丝,像是被什么事困扰。”
冷笑一声,将信纸折好放入袖中。
“小姐,要给太子回信吗?”
丫鬟小声问道。
我摇头,望向窗外的桃花,粉嫩得刺眼。
“回什么?
当初他对我避如蛇蝎,现在又想起我了?”
丫鬟不敢再问,默默退下。
又一封信送到,这次是太后的亲笔。
“那嬷嬷临死前招认,玉佩是温婉柔故意栽赃于你。”
一滴泪落在信上,晕开墨迹。
父亲坟前,我跪了整整一天。
“爹,您看见了吗?
他们终于知道真相了。”
风吹乱我的发,也吹不散心头的苦涩。
又一个月过去,信如雪片般飞来。
秦墨琛的每一封都被我原封不动扔进火盆。
“小姐,太子派人在江南各处寻你。”
萧老将军的心腹来报。
我冷冷一笑:“躲好就是。”
心如死灰,何必再见?
夜半,梦中惊醒,额上冷汗涔涔。
梦见秦墨琛跪在我曾住过的院落,痛哭失声。
荒谬,那人从不为我掉一滴泪。
翌日,又一封信,不是秦墨琛的,而是太后的。
“墨琛已将温婉柔禁足,日日在慕容府旧址守候。”
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,不为所动。
“太迟了。”
江南的雨季来临,连绵不断的雨声如同我曾经的泪水。
我终于痛哭失声,压抑已久的悲痛如决堤洪水。
萧老将军亲自前来,看我哭得不成人形。
“要回京吗?”
他轻声问。
我摇头,泪眼朦胧:“不必了。”
“太子已知真相,日夜痛不欲生。”
我冷笑:“所以呢?
我该为他心疼?”
“他将温婉柔赶出了太子府。”
我不语,只是摇头。
“京中传言,太子一夜白头。”
心头一颤,随即平复:“关我何事?”
萧老将军叹息:“他几次想自尽,被太后拦下。”
“死不了的,他命硬得很。”
我冷冷道。
心却在滴血。
又一月过去,我决定离开江南。
“去哪?”
萧老将军问。
“西北,或者更远的地方。”
再没有人能找到我。
我乘黑色马车入京城。
三年了,我终于回来了。
车窗外是熟悉的街景,行人如织,喧嚣一如往昔。
只是我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少女。
萧老将军送我一支暗卫队,二十人,个个身手不凡。
我的行李箱里放着父亲留下的密信和名单,还有温婉柔家族的罪证。
太后已暗中示意,就等我这把火点燃。
马车驶入皇宫,我抚平裙摆,迈步入朝堂。
大殿上文武百官齐聚,太后高坐龙椅,秦墨琛站在一旁。
当我身着素裙缓步入殿,满堂哗然。
“慕容雪?”
有人低呼。
“不是已经死了吗?”
“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冒牌货?”
我冷冷扫视一圈,目光最终落在秦墨琛身上。
他僵在原地,面色煞白,嘴唇颤抖。
我不再看他,转而向太后行礼。
“臣女慕容雪,拜见太后娘娘。”
太后含笑点头:“免礼。”
我从怀中取出密函:“今日臣女前来,是为父亲洗刷冤屈。”
文书展开,罪证确凿。
温婉柔家族勾结朝中奸臣,意图霍乱朝纲。
温婉柔投毒谋害我父亲。
证据一桩桩,罪行一件件。
朝堂上一片哗然,有人面色大变,有人开始冷汗涔涔。
温婉柔从殿外被拖入,衣衫不整,面容扭曲。
“你不是死了吗?”
她尖叫道,“你怎么还活着?”
我冷笑:“让你失望了。”
太后拍案:“来人,将温婉柔押入天牢,其家族成员全部收监!”
温婉柔被拖走时疯狂挣扎,朝秦墨琛嘶吼:“救我!
你答应过要保护我的!”
秦墨琛站如木雕,一动不动。
温婉柔咒骂着被拖出大殿,声音回荡在高墙之间。
退朝后,我大步离开,无视所有探寻的目光。
刚走出宫门,秦墨琛的身影拦在我面前。
他比我记忆中瘦了许多,眼窝深陷,颧骨凸出。
“雪儿…”他颤抖着伸出手。
我后退一步,避开他的触碰。
“太子殿下,请自重。”
他慌乱地摇头:“不要这样叫我,我是墨琛,你的墨琛。”
我笑了:“我的?
太子怕是记错了。”
“雪儿,我知道错了。”
他声音哽咽,“你回来好不好?
我把太子妃之位给你,我什么都给你。”
我冷冷看着他:“太子殿下,您忘了?
当初您是如何当众下令搜我的身,如何在我父亲病危时与她寻欢作乐,如何在我父亲灵前缺席的?”
“这些,我都替你记着呢。”
他踉跄后退,如遭重击。
“我那时被蒙蔽了。”
“被蒙蔽?”
我嗤笑一声,“堂堂太子,国之储君,竟然连真相都分辨不清?”
他跪倒在地,不顾周围聚集的百官百姓:“雪儿,给我一次机会,我愿意用一生赎罪。”
我俯视着他:“太迟了。”
转身离去,他爬行着追来,抓住我的裙角。
我猛地回头:“放手!”
他不肯松开,眼泪顺着脸颊滑落:“不放,除非你原谅我。”
街道两侧围满了人,指指点点,窃窃私语。
堂堂太子,竟在街头如此卑微。
我冷笑:“你想用眼泪洗净你的罪孽?”
“就算你流尽所有泪水,也换不回我父亲的性命!”
他痛苦地闭上眼: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什么?”
我俯身逼近。”
“你知道我每夜梦到父亲死时的面容吗?”
“你知道我曾经多么相信你吗?”
最后一句像刀子一样刺进他心口。
他颤抖得更厉害了。
我拍开他的手,头也不回地走向马车。
次日,我向太后递上和离书。
太后叹息:“真要如此决绝?”
我跪地不起:“臣女此生不愿再与皇室有任何牵连。”
太后看着我,目光复杂:“墨琛知道此事吗?”
“不知,也无需知晓。”
和离书很快批下,太子妃的封号被正式废除。
温婉柔在狱中日夜嘶嚎,传言她已疯癫。
她的父兄被流放边疆,家产充公。
秦墨琛日日站在我府门前,风雨无阻。
我下令,不许任何人理会他。
直到有一天,他晕倒在大雨中。
萧老将军的人来报:“太子高烧不退,生命垂危。”
我头也不抬,继续批阅文书:“与我何干?”
太后的旨意很快到来,请我去看看秦墨琛。
我拒绝了。
三日后,又一道旨意到来,言辞恳切。
我依然拒绝。
第七天,太后亲自到访。
“墨琛已经醒了,”她疲惫地说,“他说,他只想问你一句话,问完便不再打扰。”
我沉默良久,终于点头。
来到太子府,秦墨琛卧在榻上,面色如纸。
见我进来,他挣扎着要起身。
我冷声道:“有话快说。”
他定定看着我,眼中是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。
“雪儿,这三年,我真的没有一刻停止寻找你。”
我冷笑:“所以呢?”
“我只想问,”他艰难地说,“你恨我到何种地步?”
我平静地回答:“不配恨,更不配爱。”
转身离去,身后传来物体砸碎的声音和撕心裂肺的哭喊。
我不曾回头。
和离圣旨下达那日,我在前厅静静等候。
宫中使者双手呈上明黄卷轴,我接过,指尖没有一丝颤抖。
太子妃的封号,自此废除。
府外传来一阵骚动,秦墨琛疯一般闯入,双眼通红。
“雪儿,你不能这样做!”
他扑向我,被侍卫拦下。
我只看了他一眼,便收回目光。
他跪在地上,状若疯魔:“我什么都可以给你,权势、财富、整个天下!”
我终于笑了:“你的天下,我不稀罕。”
“你恨我,对不对?
那就报复我,折磨我,但别离开我…”我退后一步:“你不配我恨,更不配我爱。”
秦墨琛如遭雷击,面色煞白。
使者带来第二道消息:太子秦墨琛失德失心,被废黜储君之位,幽禁宗正寺。
我神色不变,只问:“温婉柔如何?”
“已在天牢染重病,无人问津。”
春去秋来,慕容家重现昔日辉煌。
我将家族产业整顿一新,开办女学,赈济灾民。
太后私下派人传话,说秦墨琛日渐消沉,整日酗酒,口中念的都是我的名字。
我只是继续批阅手中的账册,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。
萧老将军来访,带着他的孙儿萧砚。
年轻的将军眼神清澈,谈吐不凡。
“我家砚儿仰慕慕容小姐已久。”
老将军笑呵呵地说。
我没有立刻回应,只是礼貌相待。
那晚,我梦到了父亲。
他笑着对我说:“雪儿,该放下了。”
萧砚开始频繁出现在我的视线中。
他不像秦墨琛那样华丽耀眼,却如山般踏实可靠。
上元灯节那天,我应萧府邀请同游。
街上人潮涌动,灯火辉煌。
萧砚为我买了一盏兔形花灯,笑容温暖如春风。
恍惚间,我看到远处有人影一闪而过,像极了秦墨琛。
心头微颤,但那感觉转瞬即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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