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雨中,我跪在灵堂前,眼泪早已流干。
下人低着头匆匆走来,手中捧着一封素白信笺。
“大小姐,太子派人送来的。”
我接过信笺,只见上面寥寥两字:“节哀。”
心头一阵刺痛,连吊唁都不肯亲自前来吗?
“太子现在何处?”
我强忍着怒意问道。
下人支支吾吾,不敢看我。
“回大小姐,太子带着温妃去城外围场打猎了。”
“打猎?”
我声音颤抖。
“据说很是开心,还在湖边摆了酒宴。”
那一刻,我心中最后一丝情意彻底断绝。
原来在他眼里,我父亲的死不过是微风拂过,甚至连追悼的时间都不愿给。
我冷笑一声,将那纸条撕成碎片。
“备马,我要出府。”
“小姐,这大晚上的,还下着雨…立刻!”
雨水打在脸上,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。
萧家大门森严,却在我拿出父亲的信物后立刻敞开。
“老将军在书房等您。”
萧老将军已年过花甲,却依旧虎背熊腰。
“孩子,你父亲走得太突然了。”
他眼中含泪。
我跪下,将父亲的玉佩双手奉上。
“家父临终前交代,若有变故,务必将此物交予您。”
萧老将军接过玉佩,手臂微微颤抖。
“慕容老弟啊…你倒是走得干脆。”
他将我扶起,目光如炬:“将军府的变故,我都听说了。”
“那药炉之事…哼!
明眼人一看就知是蓄意谋害!”
他转身取出一封密信:“你父亲早有预感,留下此信,嘱咐我若他有不测,定要护你周全。”
我心头一震,原来父亲早已看穿一切。
“萧叔叔,我该如何应对?”
“先隐忍,积蓄力量,等时机成熟再报这血海深仇!”
我咬紧牙关,猛地抬头:“请萧叔叔指点。”
深夜归府,侍女匆匆迎上:“小姐,温妃来了,说要探望。”
我冷笑:“这么晚了还来探望?”
客厅中,温婉柔一袭素衣,眼角微红,一副悲痛模样。
“雪姐姐,我听说伯父仙逝,特来慰问。”
我看着她精心装扮的悲伤面具,心中嗤笑。
“多谢费心,只是此时已是深夜,不便久留。”
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恢复温柔。
“雪姐姐,如今你孤身一人,将军府事务繁杂,不如…”我打断她的话:“父亲教我的本事,足够我守住将军府。”
她咬了咬唇:“墨琛哥哥说,他会照顾你的。”
“不必了,我不需要施舍。”
她面色微变:“雪姐姐,识时务者为俊杰啊。”
“婉柔妹妹,夜深了,请回吧。”
我冷眼看她,如看一只跳梁小丑。
次日清晨,我召集府中管事。
“将西郊的庄园变卖,需快速完成。”
“小姐,那可是将军府最大的产业啊!”
“照做。”
一连几日,我开始悄悄变卖部分产业,联络父亲旧部。
每一步都经过精心布局,不留痕迹。
第七日,萧老将军派心腹前来。
“老将军说,时机已到,今晚亥时,会派亲卫接应小姐。”
我带着父亲的灵位和几位忠仆,悄然离开了生活了二十年的将军府。
马蹄声渐行渐远,京城的灯火在身后渐渐模糊。
我知道,那个唯唯诺诺、任人宰割的慕容雪已经死了。
从今往后,我要让秦墨琛和温婉柔付出代价。
父亲,女儿不会让您死得不明不白。
这只是开始,我会让所有人知道,将军之女,绝不认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