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观人群的手机镜头纷纷对准我们,污言秽语像刀子般扎来:“下贱胚子!
养出来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!”
辰辰哭喊着扑过来保护我,却被那女人甩了一巴掌。
就在我绝望之际,林砚白的黑色宾利猛地刹在路边。
他阴沉着脸扯开施暴者,将我和儿子紧紧护在怀里:“我是孩子父亲,谁敢再动他们试试?”
警局里,辰辰蜷缩在林砚白怀里委屈地抽泣:“妈妈是很好的人,她明明是最辛苦的人,为什么他们要这样说?”
他攥着林砚白的领带,声音哽咽:“妈妈说爸爸是超级英雄,忙着保护世界!
为什么他要去保护其他人,却不来保护妈妈?”
林砚白颤抖着搂住孩子,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不知他动用了什么关系,最终定性对方散播谣言加寻衅滋事。
那女人带着孩子登门道歉时,眼里满是恐惧。
我这才知道他们家也是做生意的,有点小钱。
平时在学校里也是横行霸道惯了,五十万赔偿款对于普通人来说一辈子都可能挣不到,但对她们家来说咬咬牙也能赔偿出来。
但是林砚白出手了,对他们进行了打压,可能还会导致公司倒闭。
所以女人怕了。
我望着辰辰纯真的眼睛,终究还是同意了和解。
毕竟,她们说的也不算错,我本就是游走在黑暗里的人。
这件事后,林砚白顺势将辰辰转到国际学校。
入学次日,傅婉出现在我家楼下。
咖啡厅里,她穿着素雅的针织衫,握着我的手满是歉意:“对不起,虽然没有证据,但应该是我父母为了阻止林砚白和你们来往……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……”她温柔的声音像春日暖阳,我突然想起十七岁那年,父亲还穿着警服神采飞扬的模样。
父亲虽然严厉古板,但是却将我抚养的很好,吃穿用度也尽力给我最好的。
如果命运没有开那个残忍的玩笑,或许我也能成长为这般温暖的人吧。
拿铁表面的奶泡渐渐塌陷时,傅婉垂眸搅动着方糖:“你和林砚白的事,我无法置喙,但今后我不会再介入,希望……你能得偿所愿吧。”
这话落地的当夜,父亲就被转进私立医院的VIP病房,恒温箱里的高级营养液折射出冷冽的光。
而林砚白自此成了我生活的影子,开着宾利在校门口一等就是几个小时,后备箱塞满辰辰爱吃的草莓蛋糕。
他学做糖醋排骨时烫伤了手腕,却把最嫩的肉块夹进我碗里,目光小心翼翼扫过我的表情:“以前是我混蛋。”
深夜的客厅里,他蜷在沙发上痛苦地咳嗽,指节敲着诊断书:“医生说最多半年,让我把没做完的事都补上。”
辰辰六岁生日那天,烛光映着林砚白颤抖的睫毛。
他单膝跪在地毯上,丝绒盒里的婚戒泛着冷光:“说好要给你个家的。”
遗嘱上密密麻麻的财产条款,继承人栏写着辰辰的名字。
我本该撕碎这份虚假的温情,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——为了儿子不必再被骂“野种”。
婚礼办得仓促,林家父母握着辰辰的手老泪纵横。
曾经叱咤商界的林砚白,此刻虚弱得像片随时会飘落的枯叶。
婚后我们分房而居,不过就算他还想做点什么,也是有心无力罢了。
我开始温柔的对待他,学着在他疼痛发作时哼童谣,把止疼片碾碎混进蜂蜜水:“砚白,你答应过陪辰辰上小学的。”
六个月过去,他竟真的熬过了三次切除手术。
最近我的虚情假意竟然让他满心欢喜的以为得到了我的原谅,时不时还要跟我畅想一下以后的生活,可是我怎么能让这个男人继续活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