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头一动。
总之,我推开了她。
代价是右腿差点废了。
以及绑定了名为“逆爱囚笼”的系统。
系统告诉我。
我为救慕倾颜而濒死。
它用特殊能量维持我的生命。
代价是我必须获得慕倾颜的真爱值。
她的真爱能为我续命。
她的厌恶则会加速我的死亡。
并伴随“冰封”异化。
讽刺吗?
我救了她,却要靠她的爱才能活下去。
一开始,我们并非如此。
那时的慕倾颜,依旧骄傲。
但眼底偶尔有柔软。
她会在我腿伤皱眉时,笨拙帮我按摩。
会在我发烧时,通宵守在我的床边。
会因为我无心一句夸赞而偷偷开心一整天。
我们甚至讨论过未来。
她红着脸说,如果我能让她一直开心,她不介意下嫁给我这个“救命恩人”。
那时的我,天真。
我以为,我真的可以用真心换真心。
我开始学她喜欢的钢琴曲。
学做她爱吃的菜。
学在她工作疲惫时给她温柔陪伴。
我以为,我们是相爱的。
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一切变了。
是顾逸鸣出现之后吗?
那个温和有才的艺术家。
慕倾颜的青梅竹马。
也是她口中“真正的灵魂伴侣”。
他一出现,我就成了多余的那个。
慕倾颜开始对我冷淡,指责,厌恶。
她说我弹的钢琴匠气。
做的菜难以下咽。
我的关心是窒息纠缠。
她说我是下等人。
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
当初救她不过是别有用心。
每一次她恶语相向。
每一次她带着顾逸鸣在我面前亲密。
我的胸口像被重击。
系统面板上的生命力数值也锐减。
为了活命,我不得不放弃曾经热爱的钢琴。
因为她说听我弹琴让她烦躁。
我磨平所有棱角。
学她喜欢的沉默顺从。
卑微到尘埃里。
她和顾逸鸣在客厅里调情。
我就在厨房默默为他们准备宵夜。
忍受着心痛。
忍受着系统惩罚。
那种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寒意,几乎要把我冻僵。
有一次,顾逸鸣来访。
我刚把整理好的乐谱放在琴房桌上。
那是莫扎特的《安魂曲》,我最珍视的一本。
顾逸鸣端着红酒杯,走过。
他“哎呀”一声。
杯中红酒尽数泼在乐谱上。
暗红酒液迅速浸透纸张。
像一道丑陋伤疤。
我心痛。
那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之一。
“江澈,你怎么回事?
连个东西都放不好!”
慕倾颜却看都没看乐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