廉价香水味、水果摊的甜腻气息,还有摊主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——这一切对穿着洗旧帆布包的林夏来说,陌生得像另一个世界。
她攥着口袋里仅剩的12.5元,在招工摊位前逡巡,目光扫过“服务员洗碗工”的牌子,最终停在一个卖手工发夹的小摊前。
“大姐,您这儿招临时工吗?”
林夏的声音有些干涩,她指着摊位上五颜六色的塑料发夹,“我会编手链,手脚也快。”
摊主是个胖大婶,上下打量她两眼,撇了撇嘴:“编手链?
我这儿只卖现成的。
看你这样子……以前没干过体力活吧?”
林夏没接话,只是从包里摸出临走前用碎布条编的小挂件——那是在监狱里跟老狱友学的,拇指大小的布偶猫,针脚歪歪扭扭,却透着股笨拙的认真。
“我能学,不要底薪,卖出去的东西拿提成也行。”
胖大婶盯着布偶猫看了几秒,大概是觉得这女人虽然落魄,眼神里却有股不低头的劲儿,终于不耐烦地挥挥手:“行吧行吧,站那边去,见着人就吆喝‘十块钱三个’,别杵着跟个木桩子似的!”
林夏如蒙大赦,赶紧站到摊位角落,学着旁边摊主的样子举起发夹:“发夹十块钱三个……”声音小得像蚊子哼。
路过的行人要么看她两眼,要么径直走过,半小时过去,一个发夹都没卖出去。
胖大婶的白眼越来越多,时不时敲敲柜台:“大点声!
怕人听见你是从哪儿出来的?”
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林夏心里。
她攥紧拳头,指甲掐进掌心,深吸一口气后,终于放大了音量:“手工发夹,十块钱三个!
给孩子买一个吧,漂亮!”
这次声音穿透了嘈杂,果然有个抱着孩子的妈妈停下脚步,挑了两个粉色发夹。
“谢谢惠顾。”
林夏接过皱巴巴的十块钱,指尖都在发抖。
这是她出狱后挣到的第一笔钱,带着夜市特有的汗味和烟火气。
她刚把钱小心翼翼塞进内衣口袋,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,正鬼鬼祟祟地贴着她身后的摊位移动。
不好!
是小偷!
林夏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帆布包——早上被老太太气得失手滑落时,拉链就有些松了。
果然,包的侧兜已经被划开,那部老旧的二手手机不翼而飞,口袋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