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手臂,缠着水草,指甲缝里嵌着淤泥,七手八脚往书生身上拽。
陈墨生眼疾手快,挥铃挡在书生身前,铃铛震出一圈金光,那些手臂顿时化作泡影。
“是水猴子?”
他皱眉。
“非也。”
谢无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手中提着一盏琉璃灯,灯油里竟浮着半片金色鳞甲,“是被锁住的怨魂,借水成形。”
书生早已瘫坐在地,望着自己透明的双手发抖:“晚生......晚生竟已死了?”
陈墨生正要开口,忽觉一阵心悸,抬眼望向城南方向——那里有座庄严寺,此刻正腾起金色佛光,隐隐有梵音传来。
谢无咎脸色微变,琉璃灯中的金鳞突然剧烈震动,竟化作一道金光冲天而起。
“追!”
他拽着陈墨生跃入雪中。
二人赶到庄严寺时,正见一个身披袈裟的身影立于塔顶,月光为他镀上金边,袈裟上绣的金莲栩栩如生,竟似在风中摇曳。
那僧人转身,手中托着一个金色钵盂,盂中困着方才那书生的魂灵。
“谢无咎,别来无恙。”
僧人开口,声音如洪钟。
“空海和尚,你这是何意?”
谢无咎握紧腰间佩刀,刀锋泛起青光。
陈墨生闻言一震——空海,正是随遣唐使来华的日本高僧,传闻精通密宗佛法,能役使鬼神。
他曾在西市见过此人讲经,当时只觉其目光慈悲,此刻却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锐意。
“此子有慧根,贫僧欲度他往生西方极乐。”
空海轻晃钵盂,书生的魂灵竟双手合十,面露向往之色。
“阳寿未尽,强渡即为劫。”
谢无咎踏雪而上,衣摆翻卷如墨云,“你佛讲究因果,莫非连这规矩也不顾了?”
空海叹息:“贫僧观长安气数,恐有大劫将至。
渡化善魂,亦是为往生铺路。”
他忽然望向陈墨生,“这位小施主,你眼中阴火甚旺,可是习了鬼道术法?”
陈墨生尚未开口,谢无咎已横刀在前:“他是我的人。
空海,莫要多管闲事。”
空海摇头,钵盂中突然飞出数道金链,如活物般缠向谢无咎。
阴差挥刀斩断金链,却见链尾化作莲花,落地生根,瞬间在雪地中开出一片金莲。
陈墨生只觉呼吸困难,低头一看,自己的影子竟被莲花割裂成数段。
“小心!”
谢无咎掷出琉璃灯,灯油泼在金莲上,腾起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