熔铸的法器。
“破!”
他将玉佩掷向钵盂。
一声巨响,金光四散。
陈墨生趁机冲出钵盂,却见谢无咎已赶到,手中握着半截金鳞兽的角,正与空海缠斗。
阴差的刀光与和尚的金光相撞,震得地面开裂,露出地下的阴河。
“带她走!”
谢无咎喊道,“去通化门接官亭,那里有往生门!”
陈墨生点头,抱着女孩狂奔。
身后传来空海的叹息:“谢无咎,你护得住一时,护得住一世吗?
这长安......终究是要变天了。”
接官亭的月光格外清冷。
陈墨生将女孩放在往生门前,只见门内隐约有莲花盛开,却非空海的金色,而是素白之色。
女孩伸手触碰花瓣,脸上露出笑意,身影渐渐融入光中。
“谢谢你,大哥哥。”
她轻声道。
陈墨生望着她消失的方向,忽觉肩头一沉。
谢无咎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,衣袍破损,额角挂彩,却仍笑得恣意:“怎样,书生,这仗打得过瘾?”
“过瘾是过瘾。”
陈墨生捡起地上的金鳞碎片,“只是不明白,那和尚为何执着于善魂?”
谢无咎凝视着长安方向的火光,眼中阴火更盛:“因为他要铸的,是业力金莲。
用千名善魂的执念为根,以血为肥,花开之日,可直达西天。”
“但这是逆天而行。”
“所以才需要我们来阻止。”
谢无咎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明日去西市找个叫鱼朝恩的宦官,他手中有件宝贝,或许能破空海的金光阵。”
“鱼朝恩?”
陈墨生皱眉,“那不是观军容使吗?
他怎会有破魔之物?”
谢无咎轻笑:“世人皆有执念,宦官求长生,武将求功名,书生求及第......那老东西啊,求的是往生时能走得干干净净,不带业障。”
他转身走向黑暗,声音渐远:“记住,巳时三刻,净影寺塔下相见。
至于如何说服他......书生,你的嘴皮子可比我的刀管用。”
陈墨生望着手中的金鳞,忽觉一阵心悸。
远处的火光已被扑灭,长安恢复了寂静,却在这寂静中,他听见了无数魂灵的低语——那是恐惧,是期待,是对解脱的渴望。
“业力金莲......”他喃喃道,“我倒要看看,究竟是佛渡众生,还是魔高一尺。”
雪又下了起来,落在四通驿的匾额上,盖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