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缓慢下滑。
林浅按《守则》第五条摸向尸体脚踝,三枚铜钱冷得像从冰河纪挖出的化石。
当她触到第三具尸体的脚腕时,指尖突然刺痛——那里系着一根褪色的粉色头绳,缠着半融化的棒棒糖棍。
“这是违规的!”
她想起《守则》第一条“禁止携带儿童玩具”,伸手要去解那头绳,尸体却猛地抽搐。
铜钱串哗啦作响,三枚钱币垂直悬浮在空中,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。
紫外线消毒灯突然自动开启,青白色光线里,她看到自己投在墙上的影子——身后多了一团人形轮廓,正在踮脚跳格子。
尸袋表面的霜花诡异地凝结成竖式算式:7×7----͟4͟9͟“七七四十九……”她无意识呢喃,西墙的监控屏幕骤然爆出雪花噪点。
童声合唱的《丢手绢》从通风管道涌进来,混着老式算盘珠的撞击声。
“丢呀丢呀丢手绢,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……一七得七,二七十四,三七二十一……”两种声波在颅骨内绞缠,林浅踉跄着扑向西墙,额头抵住渗水的瓷砖背诵:“七七四十九!
九九八十一!”
瓷砖缝隙里蜿蜒出冰晶,爬上她的睫毛。
童谣声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近在耳畔的呼气声:“姐姐,7乘7等于多少呀?”
她僵直着脖子转头。
裹尸袋完全敞开了,空荡荡的尼龙布上印着几串小脚印。
那脚印由霜花构成,每一步都绽开冰做的鸢尾花。
更恐怖的是脚印的走向——它们绕着停尸床转了三圈,最终在床头排列成等差数列:3, 7, 11……第二十四个数字恰好是95。
林浅突然想起血书守则第8条,哆嗦着掏出奶糖。
糖块落地的瞬间,整座停尸房响起玻璃珠弹跳的脆响。
三十七颗七彩弹珠从3号柜滚出,在奶糖周围拼出“1995”字样。
“一九九五年产的电磁屏蔽装置,就埋在这堵墙里。”
晨会时院长的警告浮现在脑海。
她冲向工具柜找铁锤,却撞开了一个暗格——里面堆着十二本儿童数学练习册,每本最后一页都用红笔涂满“不想背口诀”。
最新那本的批改日期是2015年3月27日,笔迹和血书守则一模一样。
温度计发出刺耳鸣叫,汞柱直坠-25℃。
林浅咬破手指蘸着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