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!”
说罢,我便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是以,我并不知道,我走后,还有人从墙头一跃而下,在林中找了许久,久到锦缎织就的袍角被沾满了灰尘也浑然不觉。
或许是看到了旧物,这日过后,我就不太愿意出门了。
我开始跟着谆哥儿一起去听许宁舟讲学。
他每日只在巳时来赵府,然后讲上一个时辰,其余时间,便一心准备科考。
我是女子,按理说,来听他讲学,是不太合规矩的。
但祖父疼我,又看中许宁舟的才华,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
我爹娘自然也就没什么异议了。
许宁舟平常看到我总是很拘谨,在学问上,却总是不苟言笑。
一日,他准备离开时,外头突然落了雨。
我同他站在檐下。
谆哥儿在后头打着瞌睡。
此时光景,前世夜色,我不由看向许宁舟:“先生。”
这些日子,我一直是这样叫他的。
许宁舟点了点头:“女郎有惑?”
“是。”
“倘若有个女郎,她死后,所有人都说她做错了事。
“却偏偏还有一人愿意信她,力排众议想要恢复她的清名。
这是为何?”
许宁舟沉吟片刻:“这二人是何关系,夫妻?
兄妹?
故友?”
我摇头,眸子有些涩。
“都不是。
“他们萍水相逢,连话都没说过几句。”
话落,许宁舟的眸子落到我的脸上,可不过一瞬,便很快移开了视线。
檐下的琉璃灯轻晃,细雨如愁,人有情。
许久后,我听到他的声音。
“或许只是因为,这位女郎,本就是一个很好的人。
“这人认为她不该落得骂名累累、红颜薄命的下场。
“这很残忍,不是吗?”
我抬眸,撞上他的眼神。
细碎的、隐晦的、朦胧的。
我下意识收回视线,叹:“这样啊。”
他还不知道,他后来,其实也是旁人口中的佞臣,手段残忍,狠辣至极。
不过还好,这次不会啦。
8当晚,我便做了一场梦。
梦中,我依然梳着妇人的发髻,在跟祁彦一起逛灯会。
这个时候,我们才成婚一年。
他尚未厌弃我,有什么都先想着我。
他打仗回来,头一个便来找我。
见到什么稀罕玩意,也全都送到我面前。
所有人都说赵家女嫁得好,祁家显贵,郎君性子虽淡漠了些,却也是个会疼人的。
所以,梦中的我,竟然是后来少见的欢喜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