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色卫衣,袖口露出半截黑色运动护腕——和实验室那天是同一款。
“最后一份了。”
他的声音落在背后我的身上,惊落我头顶的落叶。
我眼睁睁看着窗口内李阿姨把糖醋排骨堆成金字塔,餐盘与金属台面碰撞出审判般的脆响。
排骨山在餐盘里堆出违背地心引力的弧度,酱汁顺着瓷盘裂缝摧毁着我的尊严。
“这不科学!”
我扒着取餐口悲鸣,“我明明提前二十分钟...食科院《窗口流量分布模型》显示”江临举起手机向我展示,满屏折线图在取餐灯下泛着冷光,“周二17:30-18:15客流量衰减期,最晚到达者获得所有目标菜品的概率提升58%。”
我盯着他餐盘里颤巍巍的糖醋排骨,一阵无语。
去其他窗口打完晚饭,和江临在食堂内坐下。
“要试试变量调整后的样本吗?”
江临推了推眼镜,用镊子夹起一块排骨放进无菌袋,“对照组需要记录咀嚼次数。”
系统警报声在颅内炸响。
警告!
任务即将失败!
“等等!”
在我发呆之际,江临准备撤掉递来的餐盘。
我按眼疾手快地住他抽离餐盘的手,小臂触碰到江临卫衣下绷紧的小臂肌肉。
“根据《A大学生互助条例》第七章...”我咽了下口水,“饭友有义务分享限量菜品。”
江临的腕表突然发出蜂鸣,心率显示从72飙到89。
看见的我也微微红了脸。
“试吃员协议第4.2条,你有义务配合采集...”镜片反光遮住了江临上翘的嘴角,“唾液淀粉酶活性数据。”
我叉第n块排骨的动作顿在半空,酱汁滴在食堂阿姨擦的油乎乎的桌面上。
在江临手机上点开的PDF文档里,《糖醋排骨试吃员协议》乙方姓名栏赫然写着我的学号。
“你什么时候...”我的话被江临打断。
“别动。”
江临突然倾身过来,指尖拂过我嘴角。
我以为要发生什么偶像剧情节,结果他取下我唇角的肉渣放进采样管“第3组样本受污染了。”
在我愣神的刹那,江临迅速按灭显示着pdf的手机。
锁屏照片却暴露了秘密——上周我蹲在食科院实验室后门蹲守他的监控截图,头顶P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