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走出灵堂,上了门口的出租车。
“直接去御景园88号。”
“好嘞。”
司机狗腿地接话,“姐,你住那儿啊?
我听说那里住的都是千亿级别的老板,是不是真的?”
我收起口红,多年未上妆的脸忽然打扮起来,显得有些陌生。
红唇很美。
我很满意。
我勾起嘴角:“是啊,我住那儿。”
“哟,那您怎么会来这一片城乡结合部啊?”
“命苦呗,识人不清啊。”
不然怎么会摊上这么一家子呢。
到了御景园,我大摇大摆走进门,把包随手一扔。
“老头儿,徐士成今天头七,死得不能再死了,这回你满意了吧?”
老头坐在沙发上,手上还打着吊瓶。
别墅里医生、护士、护工、家政来来往往,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也办丧事了。
我吐吐舌头。
可惜这话我不敢说,还有事求老头呢。
秦储脸色有些复杂:“他……怎么死的?”
“警察不是出通告了吗,淹死的。”
我拆了一根棒棒糖,“怎么,老头儿,你也怀疑是我杀了他?”
徐士成遗体刚刚在河里被发现的时候,我和前天夜里跟他喝酒的几个人都是被怀疑的对象。
那几个蠢东西喝晕在酒吧,都有不在场证明。
唯一的嫌疑人,似乎只有我。
所以这也不能怪刘慧香大嘴巴,警察通告没出来前,满城都在戳我的脊梁骨。
秦储沉吟半晌:“没有就好,别因为这点子烂事影响到公司股价。”
我笑了笑。
六年前我和徐士成结婚,他亲口说了,徐士成和我之间必须死一个,否则他再也不会认我这个女儿。
现在我死了丈夫回了家,在他口中,也不过是一件“烂事”。
秦储看来真的是病得有些严重,说没两句话,就露出些疲态。
“玉儿这两天会回来,刚好你们姐妹俩叙叙旧。
我要休息了。”
“怎么,她还活着?
六年连个话都没有我以为已经埋了。”
不出所料,一个烟灰缸狠狠砸了过来。
“你都几岁了,还说这种混账话?!
那是你姐姐!”
我撇撇嘴。